11月10日，北京为APEC会议在北京奥林匹克公园举行焰火表演。表演结束后，志愿者拿着LED指示牌退场。本报记者陈剑摄
一群年轻人为北京APEC会议周的顺利进行付出了辛勤的努力，他们共同的名字是“青年志愿者”。为北京APEC会议服务的志愿者共有2280人，分别来自23所高校。
“紧张忐忑”的一天一夜
11月8日晚上，首都经贸大学英语专业大三学生赵佳慧怎么也睡不踏实，因为第二天她就要正式“上岗”了。
2014年亚太经合组织（APEC）工商领导人峰会11月9日在北京国家会议中心开幕，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以及区域内多位经济体领导人出席峰会，数十位亚太地区的工商界领导人参会并发表演讲。
20岁的赵佳慧是这次峰会的一名志愿者，她的职责是“一对一”接待演讲嘉宾、加拿大商会会长兼首席执行官佩兰·比提。她要负责将嘉宾从酒店接到国家会议中心，直到目送嘉宾进入贵宾休息室。
任务听起来似乎不算复杂，但赵佳慧头天晚上就“又紧张又忐忑”，“醒了好多次，最后凌晨3点58分就起床了”。
赵佳慧说，之所以睡不踏实，是因为她一直在心里默默梳理流程，不断“确认、确认、再确认”。
尽管所有流程在8日白天都已经预先踩过点、演练过，见面的时间地点也与佩兰·比提先生的助理通过电子邮件确认过，但赵佳慧还是不放心。她说：“因为嘉宾和助理都是重要人物，很怕有什么环节出差错。”
9日早上6点25分，赵佳慧还是忍不住拿起开通了国际漫游业务的手机，尝试着给佩兰·比提的助手拨电话，“没想到对方还真的接了”。两人一对话，便发现果然出了差错。“我们在邮件中确认的接人地点是瑞吉酒店，可是电话里却变成了中国大饭店。”赵佳慧赶紧和负责老师以及活动组委会联系，最后确认嘉宾下榻的饭店确实改在了中国大饭店。
“想想有点儿后怕。”赵佳慧说，“如果早上没有打那个电话，就真的出岔子了。”而这个步骤并不是流程中的“规定动作”。
接人地点重新确认，但赵佳慧并没有就因此放下心来。7点16分，她又给助理先生发了一条短信，再次提醒对方见面时间是中午11时。9点3分，另一条短信发出，这次是提醒他们保持手机畅通。
9点20分，赵佳慧从国家会议中心出发，比预定出发时间提早了40分钟。10点05分，她到达中国大饭店。10点25分，赵佳慧再次发短信提醒助理。随后，赵佳慧便等在了电梯口，直到那个因反复看过照片而变得“熟悉”的面孔出现。
一见到佩兰·比提，赵佳慧就递上了自己用马克笔画的“名片”—上面写着她自己的名字、电话，还用感叹号重点标注，佩兰·比提需要在下午1点25分进入406号贵宾室，以及他开始演讲的时间。
“我一定要看到你们走进406。”赵佳慧向佩兰·比提先生礼貌地强调。面对这位执著而细心的中国小姑娘，佩兰·比提先生连连说：“谢谢你，你帮了我太多。”
下午1点25分，当佩兰·比提先生在赵佳慧的“目送”下准时进入贵宾室之后，她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此时，她已连续工作近9个小时。
意外之喜
来自国际关系学院的新疆小伙儿伊力凡·马合木提，这一天心里也一直很忐忑。因为，他事先几乎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这个卷头发、长睫毛的24岁小伙儿，被分配在统筹协调组中的“统筹协调”工作，通俗地说就是“机动中的机动”。这意味着，他的任务是随时应对各种突发状况。
在8日的彩排演练中，伊力凡的任务是站在主会场门口，随时听候老师和工作人员调度。彩排那天，他的工作包括：帮助工作人员换了两次出故障的耳机和对讲机、打印资料、帮忙翻译以及被拉去临时做礼宾服务等，“总之就是哪里需要就去哪里”。
但是等9日一早正式“上岗”，伊力凡发现自己要做的事情“与头一天演练时完全不一样”。他说：“参会人数实在太多，会场里面的志愿者都不够用了。”他被临时调入会场支援引导服务。记不清引导了多少位参会者，伊力凡只记得整个过程很累。在会议召开过程中，伊力凡又被“机动”调到会场，为提问者传递话筒，为主办方访问参会者参会感受、收集反馈信息，等等。
做的是“意料之外”的工作，伊力凡也因此收获了“意料之外”的喜悦：“我见到‘习大大’了！”
说起9日上午的经历，伊力凡还有点激动。会议开始后，引导工作告一段落的伊力凡找了一个空位坐下。“当主持人说‘请全体起立掌声欢迎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习近平阁下’时，所有人都站起来鼓掌，我当时觉得特别兴奋和自豪。” 伊力凡说，周围的人都拿起手机、相机拍照，这让伊力凡心里痒痒的，“身为志愿者，我们是不允许拍照的。我只好忍住了。”伊力凡有点遗憾，但他还是笑着说：“我觉得主席好帅好有范儿啊。”
服务着并学习着
意外进入主会场工作的这一天，伊力凡还见到了不少以前只在电视里见过的人物，比如香港特别行政区行政长官梁振英、菲律宾总统阿基诺、智利总统巴切莱特，等等。
“在会场内，不忙的时候，我会仔细听各位嘉宾的演讲内容，感觉很受益。”伊力凡说，“比如，习主席说到了亚太地区经济合作的未来前景，提到了要建立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要实现区域内的互联互通。这让我真正感觉到，APEC对于亚太地区的未来发展有着很重要的作用。”
一些工商界领导人的发言，也让学世界经济专业的伊力凡感慨，“接触到了自己学习领域中最前沿的发展状况”。许多工商领导人也被伊力凡视为榜样，他说：“嘉宾们的演讲逻辑性都很强，语言组织能力也很好，很多演讲嘉宾是不拿讲稿的演讲，不愧是行业内的佼佼者。我当时就想，要是换我站在演讲台上，我能不能也说得那么好呢？我觉得，现在肯定不能，但将来应该可以。我希望通过努力学习，会有一天能像他们一样。”
赵佳慧与伊力凡有着相似的感受，她说：“如果只是单纯地做志愿服务，那只是一种浅层次的体验。其实，在服务工作的同时，我们也能从服务对象、从他人身上学到很多东西。服务着并学习着，这才是最重要的。”
“我会珍藏这套志愿者制服”
虽然起早贪黑、工作辛苦，但是赵佳慧和伊力凡都觉得他们“很平常”，也“很幸运”。在他们看来，很多志愿者比他们更值得敬佩。
作为团队的小组长，伊力凡在一天工作结束后，还要负责总结身边的好人好事。他记在小纸条上的有：有同学从凌晨4点开始就一直忙碌没有休息，后来坐在椅子上就睡着了；有同学因为走了太多路，脚上磨出了水泡；还有同学提前好几天上岗。
赵佳慧则很感谢早上负责为他们这个小组买早餐的几名同学：“他们有的凌晨3点多就出发了。”她毫不吝啬地用了一个“大词”：“我觉得他们很‘伟大’。”
在这两千多名志愿者中，有1300余人分配在室内岗位，另外900余人则每天要在室外岗位上工作。“有的志愿者要在寒风中站一天，有的人分配到的工作非常单调乏味。但我相信，每个志愿者一定都在努力将自己手中的琐碎‘小事’当成‘最重要的事’来圆满完成。”伊力凡说。
赵佳慧说，她非常珍视这次志愿服务的经历，等这次志愿服务结束，她会舍不得脱下这身特意为志愿者设计的制服。“我特别喜欢这个标志。” 赵佳慧指着外套上用彩色丝线绣上去的2014年北京APEC的LOGO（标志）说，“我想，这套衣服我会珍藏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