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神农尝百草,到孙思邈著《千金翼方》,华夏祖辈对于延续生命的渴求,总在推动着中医药不断的发掘。数千年的时光沉淀,在中医药史上造就了一个个璀璨而耀眼的智慧结晶,它们深植于民间土壤,延续着民族特色,生生不息。在秦川古地,“国遗经典马明仁膏药”便是其中一朵绚丽奇花。
(一)婉拒仕途 仁心孝世
马明仁膏药创始于清咸丰十年(1860年),由骨病名医马六懿在精研前贤骨病外治的基础上,结合数十年行医经验,独创此方,其药组方合理、配伍精妙,制作技艺独特,疗效确切。在当时已成为外治膏贴之典范,骨病顽疾之良方。
据《马氏医案札记》记载:马六懿自十二岁起便跟从河南名医,他天赋异禀,勤奋好学,深得师傅青睐。在师傅的指导下,诸多医书、药典逐渐烂熟于心。
他一面耐心做着自己的事情,一面细心观察师傅对每个病人的诊断和用药情况。几年后,他掌握了不少病源、病理和用药的方法。马六懿苦心钻研先贤的膏丹秘法,悟出其真谛,合并多年临床经验,针对风湿痹症创制出“马钱风湿骨痛膏”及“马氏穴位通痹疗法”,为其母祛除腰腿顽疾,其孝心为时人赞叹。之后,马六懿开办“马氏药铺”,以此方治愈患者无数。因其疗效确切而得到百姓四处传颂,患有颈肩腰腿疼的人们纷纷前来,竞相购买。
他不仅正骨医术高明,而且医德高尚,无论谁有病求他诊治,他都随时为人施术。穷苦人找他看病,不仅无偿赠药、赠食,而且不接受礼物,方圆百里,德高望重。老百姓感念于心,称其为“孝世民医”。
当朝廷听闻其名,求贤若渴,便以太医院“吏目”之衔相邀,请马六懿入朝为王公们治病。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获此功名,无异于一步登天。不料,当朝廷钦使踏进“马氏药铺”找到马六懿时,得到的却是他的婉言谢绝。他说道:“医者之心,不在庙堂之上,而在于济世救民,民乃为国之根本。”
此事一时传为佳话,“孝世民医”之名誉满民间,更得士林制匾“仁心孝世”赞赏。
马六懿不但医术高明,而且医德高尚,无论谁有病求他诊治,他都随时为人施术。穷苦人找他看病,不仅无偿赠药、赠食,而且不接受礼物,方圆百里,德高望重。老百姓感念于心,称其为“孝世民医”。
(二)医者虔诚 艰辛迁徙
“马氏药铺”传到第二代马金福的时候,声名益重。无奈国势渐颓,中原之地灾乱四起,饿殍遍地,马金福不得不携家人忍痛迁离祖籍。乱世之象尽现,医国难觅俊材,好在医人还能寻得道地好材,这是医者心中最后的慰藉。因而,素有“草药王国”之称的大秦岭,无疑是绝佳的好去处。
历经数月坎坷,一家十几口终于到了太白山脚下。见到这座植被茂盛、云雾缭绕的山脉,马金福含泪叩首膜拜,因为他知道,这座青山上有取之无尽的医药宝藏,可解万民之疾痛。
光阴流转,转眼便是光绪三十一年。其间,马金福苦习家传医法,遍访同道,并借鉴其父治痹症秘术,创立“丹熔”之术,简化制药工序,提升药效的同时,又使得马氏膏药具有了“专人专方,针对施治”之能。也是这一年,他的儿子马明仁出生了。
(三)巧治腰疾 将军授名
或许是山川灵气的钟爱,马明仁自小便天资聪慧。得益于积淀深厚的家学,也是受祖辈熏陶,他九岁能背诵药性歌诀,十二岁便涉猎《灵枢》、《素问》、《千金方》、《本草纲目》等医家名典与家传医法,并随父亲游历名山,探幽发微,遍访名家,增长学识。
脸上的稚嫩未曾褪去,可手中的医术却已尽显老辣。当他十六岁接手马氏药铺,仅仅数年,便享誉西北、中原一带,而他“祛病神医”之名更是广为人知。其间,他更是大胆革新,汲取太白草医“四梁八柱”配伍之法,在祖传秘方中加入数味“太白七药”,并独创“雪浸”炮制法,使其祛毒留效。至此,马明仁膏药制作工艺逐步完备,“雪浸丹熔”也成为该项技艺的独特标志。
据老辈人回忆,马氏药铺门口每天天不亮,便排着众多求医者,门庭若市也不及当年盛景。在那些患者中,有的双腿麻木,不能行走,家人抬着前来求医;有的关节剧痛,如刑镣絷身,痛苦不堪……症状虽杂,但经马明仁先生诊治后,病人如释重负,个个挺直腰杆。
民国二十五年,爱国将领杨虎城腰疾发作,痛不能行,遂差人求医于马氏药铺,马明仁先生亲自上门为之诊治。没过几天,杨虎城将军登门致谢,进门便高声赞誉:“喝五日汤药不如一贴马明仁膏药”。话音一落,警卫便赠上厚礼,马明仁赶忙谢绝道:“将军为国操劳成疾,明仁能医已甚幸,何以言谢”。杨虎城将军闻言一怔,连连感叹,随后便以“天下马氏膏药何其多,而马明仁膏药独此一家,鱼龙混杂间致使百姓难以辨识”之理,建议“马氏膏药”更名为“马明仁膏药”。此事传至坊间,百姓无不称赞,“马明仁膏药”之名也由此不胫而走。
然而,时局动荡,流民无数,饥寒涕泣嚎啕之声不绝于耳。马明仁先生见此忧心如焚。然而身处乱世,人力时尽。他也只能竭尽全力在西安城外广施仁术,或赠衣,或施药,解其饥寒,祛其病痛。
于右任先生听闻其行,深为感动,于民国二十八年,重题“仁心孝世”,赠予马明仁先生。
(四)动荡岁月 涅槃重生
马明仁膏药传至第四代马树印、第五代马新荣时,因受到当时社会背景的影响,遭到严重的打击,一度跌入低谷。然而“仁心孝世”的精神如同一盏不息的明灯,在那风雨飘摇的环境中,始终指引着它的传承者不忘初心,造福乡邻。
只是再黑暗的夜,也总有天亮的时候。终于,第六代传承人马绪斌先生迎来了改革开放、国富民强的大好形势,而他也意识到,在新的时代,只有将百年传承与市场经济结合起来,顺势而为,方能使这历经坎坷的膏丹秘法重获新生。
(五)百年膏药 终获非遗
2001年5月,西安明仁药业有限公司成立,专门从事马明仁膏药及系列产品的研究、传承,而马明仁膏药也迎来了百年历程中飞速发展的时刻。短短十年间,这份传承百年的膏丹秘法,在新的时代绽放出它应有的光彩。在随后的时光里,“马明仁膏药制作技艺”先后被西安市、陕西省、国务院评审为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项目。
2018年5月,在第五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代表性传承人评选中,全国仅有1082名“非遗”传承人入选,马绪斌先生也获此殊荣,成为其中一员。
随着“马明仁膏药”的知名度和美誉度越来越高,作为“非遗”传承人,马绪斌先生多次参加国内外“非遗”博览会,到世界各地分享马明仁膏药的百年传奇与文化精髓,并以此为窗口让更多的人认识马明仁、了解马明仁、信赖马明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