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敬伟
南海博弈持续，博弈主角是菲越对华、东南亚对华还是美国对华？
看上去是菲律宾和越南两个东南亚国家与中国的主权纠纷——前者将岛屿争端诉之于海牙国际法庭，后者和中国不乏海上船舰的对峙，其国内也不时掀起反华浪潮。但是，这都只是表象；南海争端的真正主角是美国和中国。美国以航行自由的名义，借菲越的岛屿主权争议形成了攻守同盟，中国则略显形只影单。更重要的是，除了利用菲越，美国亚太再平衡战略的实施，也在西太平洋拉起了一个针对中国的朋友圈，在这个圈子里有东南亚、日本和澳洲。
美亚太战略的体现
在菲越眼里，中国是强势一方；在中国看来，美国拉起的朋友圈则对中国形成了包围之势。中国的应对之策是——分而治之。
四月二十一日至二十三日，中国外交部长王毅访问了文莱、柬埔寨和老挝三国，三国表示对中国处理和应对南海的立场予以理解。另据报道，截至上月末，已经有俄罗斯、印度、巴基斯坦等多国表示，支持中国应该由当事国通过谈判和协议来解决南海相关争议的政策。
对于无关南海领海争议的新加坡的立场，中国表现得相当在意。对于中国争取文莱、老挝和柬埔寨三国，新加坡两位外交官王景荣和比拉哈里二十五日在一个论坛上认为，中国插手东南亚的内部事务活动，有分化东南亚之嫌。四月二十八日，来新加坡参加第二十二次中国—东盟高官磋商和落实《南海各方行为宣言》第十一次高官会的中国外交部副部长刘振民强调，新加坡外交部官员已澄清，两位外交官的言论完全是个人言论，不代表新加坡政府。四月二十九日的《环球时报》发表署名评论文章，认为新加坡也应支持中国南海立场。
看来，中国对于东南亚在南海方面的立场十分关注。
南海博弈新动向是，对于海牙国际法庭即将出炉的南海岛屿主权争议裁决，中国坚不承认。这体现了中国一贯的原则立场，主权争议不容第三方搅局——只能由当事国谈判协商。诡异的是，无论是美、日、澳，菲律宾和越南，还是其他东南亚国家，明明知道中国的立场，依然支持海牙国际法庭的裁决。在中国看来，这不仅有些强人所难，也不合逻辑——难道这些国家早就晓得海牙国际法庭的裁决结果？实则，美国在南海问题上围攻中国的朋友圈，就不仅仅止于亚太国家，还涵盖了几乎整个西方世界。面对这个庞大的同盟，中国不卑不亢，见招拆招、分而治之。
在南中国问题上，美国所谓的航行自由没有说服力。今年以来，美国出动包括航母舰队在内的海空力量在南海地区巡游，美国国防部长也在南海登上了美国航母等等；美国指摘中国的军事化南海，事实上不攻自破——相比中国于岛礁上建灯塔或者构筑防御工事，美国海空军的大肆出动，才是真正的军事化行动。
各执一词，各举其理的口水战没有意义，军事对峙也只能使得局势更加紧张。好在南海的博弈中，中菲也好，中美也罢，目前还都只是动嘴不动手，维持了理性、节制和和平的姿态。
中国与东南亚国家就南海问题对话了二十五年，各方的立场相互知之甚深。更重要的是，在美国亚太再平衡战略实施之前，中国和东南亚国家一直维持了相对和平和相互理解的态势。但现在形势变了，变数为谁呢？美国，没有其他。
美国因素导致了南海的变化，为何东南亚国家跟随美国而和中国为敌呢？首先是利之所在。再则，东南亚国家有根深蒂固的不安，担忧中国的日渐强大活动当然，也可以说，这是东南亚诸国远交近攻政策的体现。
现实已经明确。在南海问题上，美国对中国的群起攻之，是亚太再平衡战略的重要策略，他需要建立东南亚国家对华的统一立场。菲越等国，也需要借助美国的力量，来强化对华博弈的力道。因而，南海岛屿主权争议，更像是相关国家的策略把戏。
于各方有害无利
美国不会为菲越和中国开战，中国也犯不？和美国硬杠。但是，美国如果要一直顶在前面，且东南亚国家和美国站在一起，南海的局面难防意外冲突。群起攻之的战略看上去很有效，而且美国也彰显了很强的领导力。但在东南亚、南海甚至西太平洋，中国也不是孤立无援。集团对抗的模式，实际对中美都没有积极意义。而且，东南亚国家面临的最大难题是，南海不仅有领土主权争议，还有经贸合作。无论菲越，还是其他东南亚国家，在经贸上都离不开中国。
故而，解决南海问题，既不要美国式的围而攻之，也不要中国的分而治之，应是坐下来好好谈。不过怎么谈呢？现实的博弈格局似乎还没有答案。
察哈尔学会研究员，本文观点不代表署名机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