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胡明明
我们都是阴沟里的虫子,但总还是得有人仰望星空。在刘慈欣的科学着作《三体》中,作者以强烈的悲悯情怀展示了地球人类文明和外星文明的信息交流、生死搏杀及他们各自在宇宙中的兴衰历程。
在2015年的圣诞假期,美国总统奥巴马随身携带的四本书里,就有一本是《三体》。只不过,《每日邮报》当时在介绍它的时候,称之为关于文革时期遭迫害的一名天文学家的故事。这种狭隘的理解,显然很符合西方价值一贯的政治正确,但政治并非人类的全部。
事实上,据《纽约时报》报道,奥巴马一直都很喜欢科幻小说——他从小就是《星际迷航》的拥趸。《蜘蛛侠》之类的漫画书陪伴他长大成人。来自白宫的消息称,他去年最爱看的电影是《火星救援》。2008年当选总统不久后,奥巴马就开始沉迷于为他的科学顾问委员挑选成员。他的兴致勃勃让我十分惊讶,曾在奥巴马的科学顾问委员会运行之初担任主席、还在克林顿治下担任过国立卫生研究院院长的哈罗德·瓦默斯博士说。
科学狂人奥巴马的热情似乎并没有因为任期将至而减弱。当地时间10月12日,美国总统奥巴马在CNN网站上撰文称,我们已经为美国的下一步太空科研设置了明确的目标,那就是,在2030年以前,把人送上火星,并将他们安全送回地球,最终人类能够在火星上常驻。
奥巴马还表示,如果在21世纪在天空探索领域能确保更强大的领导地位,美国将不仅仅在能源、工业、农业和人工智能等领域受益,还能更好的理解人类身处的环境和我们本身。
但正如他所钟爱的《三体》里所说,弱小和无知,都不是生存的障碍,傲慢才是。没错,美国20世纪中后期的人类文明进步的进程中当然做出了巨大贡献,特别是太空探索领域。几乎全世界的民众都知道阿波罗登月、NASA、国际空间站,几乎所有的孩子都曾讨论起美国51区和相关外星人的传说。但21世纪,面对人类文明空前整合的潮流,但面对人类需要共同面对的地外空间,是否可以不要再用类似于领导地位的陈旧词汇,而是以人类的名义向前呢?
中国国务院总理李克强今年9月出席第71届联合国大会时,就以可持续发展目标:共同努力改造我们的世界为主题,发表了题为《携手建设和平稳定可持续发展的世界》的讲话。他说,唯有发展,才能保障人民的基本权利,消除全球性挑战的根源,推动人类文明进步。中国愿与各国携手前行,为建设一个人人免于匮乏、获得发展、享有尊严的美好世界作出应有贡献。
事实上,中国一直也是这样做的,包括在外太空开发领域。美国《大众科学》月刊网站9月20日刊登题为《中国统治太空的征程》一文。文章称,经过多年投资和战略实施之后,中国正大踏步地走在成为太空超级大国的征途上——甚至有可能成为统治大国。中国国家航天局给很多国家发展新的伙伴关系、开展积极的太空探索提供了大好机会。中国还对始终不愿与华盛顿为了一己私利结盟的国家开展地缘政治活动。鉴于美国国会禁止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与中国国家航天局进行太空合作,美国不太可能在受邀之列。但是,美国现在的很多太空伙伴非常可能在此之列。毕竟,如果美国及共有国2024年按计划关闭即将到期的国际空间站,届时中国将成为唯一拥有空间站的国家。
德国哥廷根大学研究中国技术政策的专家阿兰娜·克鲁利科夫斯基说,中国的太空崛起可能重组太空伙伴关系。但如果回归现实主义的考量,与美国一样,中国依赖的很多与中国国家航天局合作的国有航天航空公司履行双重角色——支持军队。如同冷战时代的星球大战计划,以各种手段攻击敌方的外太空的洲际战略导弹和外太空航天器,以防止敌对国家对美国及其盟国发动的核打击。乔治·华盛顿大学太空政策研究所创始人约翰·洛格斯根也曾评论称,中国视太空能力代表着全球领导地位,它赋予中国与大国相关领域的合法地位。
但正如阿兰娜·克鲁利科夫斯基分析的那样:(人类太空探索)也存在这种可能性:太空活动可以加强和平,而不是削弱和平。随着中国对太空的军用和民用依赖开始与美国的水平对等,空间活动充满冒险的性质应为中美两国及其他太空活动参与国创造动机,至少要维持忐忑不安的合作。
一些事情释放了积极的信号。由中国科学院国家天文台主导建设、位于贵州平塘喀斯特洼坑的500米口径球面射电望远镜于9月25日落成启用。国家天文台副研究员钱磊表示,FAST已经和澳洲的帕克斯望远镜以及美国的引力波天文台LIGO有合作,主要是在脉冲星搜索、脉冲星计时、引力波探测等方面。而在此之前,贵阳市第一中学的报告厅内,美国物理学家、诺贝尔奖得主约瑟夫,与贵阳多所中学的学生畅聊起了神秘而广袤的宇宙。
毕竟,太阳系是我们的公用地盘。至少现在如此。探索天空,请以全人类的名义向前。